她的前半生已经糟糕透顶，要用多少余生去换，才能留得住他一个笑容。
他们用了三天时间才找到那片破败的居民区。
马利克太太的形容很凌乱，她上了年纪，记性不好，再加上过去太多年，她只能说出大致的街区，其余的都靠唐颂慢慢找。
那片街区在城南，一直是贫困人口居住的地方，和世界上所有贫民窟一样，人多混乱，街巷错杂，不知藏了多少K那样的人，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唐颂最后让人混入地下市场，顺着人口贩子的交易，慢慢地摸到了线索。
K一直涉及人口买卖，他需要孩子，培养成他组织里的人，这些消息看起来很隐蔽，但在光之后的世界里，只要你有钱有枪，想要逼问出来并不难。
这几天唐颂一直间或发烧，因为落水而引发的感染最终导致了吸入性肺炎，让他一直呼吸不适，他的右侧手臂发展到最坏的情况，靠近神经末梢的部位一直没有知觉，身边的人都很急，可他却不以为然。眼下他坐在车里，一直让人开车跟着前方的男人，直到把那人逼入死路，这才不紧不慢地让阿鸣摇下车窗，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。
墙角有个瑟缩的人影，铁丝网拦住了他最后的生路，那人抽搐着手脚在枪口下挣扎，说出了一个地名：“赫斯……赫斯公寓！K在那里有一栋楼，那是他唯一稳定的住所……”
车灯照出一小片光亮，唐颂看了看地上的血，有些可惜地开口说：“我记得几年前见过你，在布达佩斯，还记得吗？”
唐颂问得很真诚，真诚到他就像在叙旧，只不过是和一个人口贩子而已。
那人愣住，爬起身来盯着车窗后的男人，随即后脑就被枪抵住。他睁大眼睛无法相信地低吼：“是你……为什么还不放过我？我说了那个女婴没死，你应该找到她了……这件事让我不能再留在那里，你还想怎么样？”
随行的人有点奇怪，轻声回身询问：“少爷？”
唐颂摇头：“三年前，我就是靠他才找回糖糖。”
子弹上膛，地上的人抖得跪不住。
唐颂叹气，慢慢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手指，若有所思地说：“我也很遗憾，为什么总是遇到你，我要是K，绝对不会再和你这样的人合作……对了，谢谢你的消息。”
下一秒，那人几乎条件反射一样惨叫起来，可是枪声并没有响。
黑色的车子发动，车窗缓缓升起，那个微笑的男人说话声音一如既往地从容不迫，温柔到让人恐惧。
他在和地上浑身是血的人告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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