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裴元绯就把文件送到了董事长办公室。
“怎么翻译了那么久？”黎黧没看她，因为她妈妈害死了黎奉姬，“再晚几天税务局电话都要打到我家去了。”
“对不起！”裴元绯鞠躬，“因为不熟悉，所以费了些功夫。”
黎黧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，没理她。
和董事长共处一室，空气还分外的安静，这让裴元绯感觉到不小的压力，但自己确实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在翻译了，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“下次注意点，回去吧。”黎黧冷不丁来了一句，然后抬眼看她，那眼神淡淡的，裴元绯只觉得好看。
但她却没能读懂那眼神里的情绪：轻蔑，憎恶，厌烦......
裴元绯就这么直直地看了黎黧好几秒，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很不妥当，于是尴尬地眨眨眼，转身出去。
黎黧眼看着她走出门外，关门，然后收回了实现，眼帘低垂着，轻声将徐玚喊进来。
“给她点小教训吧。”黎黧笑了，一手撑着头，一手指指桌上一小堆文件。
徐玚会意，上前抱了文件，深吸一口气，话在嘴边最终没能说出口。
徐玚知道，黎黧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改，哪怕付出的代价和结果不均，他也会做到底。
那天晚上，裴元绯一直加班到九点。
裴元赫则是在下班时间在职员室门口站着，看着裴元绯努力地看着文件，自己却无可奈何。
自己能怎么办呢？以什么身份去关心她？哥哥？但是他绝对忘不掉她是慕炽兰的女儿，而慕炽兰害死了自己的母亲。
很多时候明明不想去回忆，你的大脑却逼着你想起。
于是，裴元赫开车回家，一路上都心不在焉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裴元绯有所关心，自己明明是恨她的，但最近自己的态度居然有所缓和，他有些害怕。
他想着，走到家门口，却听到门里面传来欢笑的声音，他都不用想，就知道那声音是裴一峰和慕炽兰的，自己突然有点不想进去了。
明明自己和母亲是受害者，但当事人却笑得开心，这笑声明明是属于自己的，如果没有慕炽兰，没有裴元绯，如果她们不存在，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？
裴元赫深吸一口气，推门进去，他强迫自己忽略依偎在父亲怀里的慕炽兰，目不斜视地走进屋里，锁上门，一头仰到在床上。
仇恨要随着时间淡化很简单，但要记起仇恨也是轻而易举。
“把你的计划告诉我。”裴元赫面无表情地拿着电话，声音闷闷的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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