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众人闻言，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。
虽说与杜涵这姑娘相识，也不过是灵言馆的一桩生意，可谁也不能说到了现在，还只是把这个姑娘当成一个顾客，事情结束就再无交集。
尤其是红苕，一想着这杜涵是柳钰那呆子没成的娃娃亲，再看她现在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，心里一时之间说不清什么滋味。
该伤心也是那呆子吧，怎么大家都跟着在这儿一副沉闷的架势？红苕张嘴想说些什么，可是能说什么？平日里倒是总是拿柳钰开涮，这会子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。
只能闷闷的垂下头去，手里不住的揪着衣角。
卿言看在眼里，也不说什么开解她。
“真的没办法救她一命吗？”尹潇河半晌小声问道，卿言摇摇头：“真的迟了，早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那一天，就已经迟了。”
便再没有人出声询问。
如果能救，卿言姑娘不会袖手旁观。
他们都相信。
悲伤开始在每个人心里弥漫，生死本是无常却也有因果，可杜涵的死，却着实无法让卿言轻易释怀。或许是她命里有此一劫？或许吧，若不是杜涵，说不定也会发生在旁人身上，只不过是她不知晓而已。
而杜涵，偏偏带着这样不由自己的命运出现在她面前，给她看了一场女儿家最美最好的空中楼阁的梦。
而后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只能独自面对梦碎后一地狼藉惨淡收场。
而那些她曾经深信存在的轰轰烈烈，不过是水月镜花，甚至，砒霜毒药。
莫名的巨大的悲凉，卿言叹息一声，在床边坐下，伸手覆上杜涵脸颊，因为寒冷，杜涵周身都在颤抖，青白的面色，暗紫的嘴唇，无一不彰显着这具身体正在经受怎样的煎熬。
“你果真不能救？”
一直安静的倚靠着门框看着卿言不做声的云清君突然开口，声音还是那样低沉，却带了一丝不解，一丝茫然：“你不该……能起死回生的么？”
“你怎知我能？”
卿言手背微颤，转头瞥着他，心里一下子揪紧了，眼角余光不自觉注意着尹潇河。
不等云清君解释，尹潇河横跨一步挡在他和卿言之间：“那种话本里的东西你也信？真是比那书生还幼稚。”
红苕不满：“说什么呢，呆子是呆了点，哪有这么幼稚？”
云清君却丝毫不理睬他们的嘲讽，清冷的眸子里带了一丝疑惑：“你懂道法，为何不能起死回生？”
“略通皮毛，不敢逆命。”卿言淡淡一笑，掩盖去眼里的失落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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